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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 | 2014-05-31

和另一個自我的純真對話--王志文談「扮裝系列」

撰文者:張玉音

和另一個自我的純真對話



王志文談「扮裝系列」



採訪.整理|張玉音



王志文自「小王子」系列後,明確的回返到一種家庭生活狀態的紀錄,在近期的「扮裝」系列以自身一雙兒女為創作、刻劃的對象,透過對美術史經典名作姿態的模仿,展現出一種奇異的創作與解讀光譜,一部分探討了扮演機制的心理狀態,卻也交疊親子互動間藝術教育於其中的流動性,以及當代域藝術史的對應矩陣,王志文藉由對於創作回歸到生活的殷切企盼,似乎也讓觀者領略在美學之外更貼切情感的共鳴。



典藏.今藝術(簡稱問)您的作品聚焦於木質與人體的表現,能否從媒材與題材談談你之所以選擇的創作表現方式的理由與核心?



王志文(簡稱王)大約在2010年參加由林務局東勢林區管理處主辦、關渡美術館承辦的「大雪山國際漂流木藝術節」,因為這個工作坊接觸到東勢林場畜木池,還有各式一級木料的味道,包括肖南木、檜木等三四種木材,感受到木材氣味與材質強烈的生命力,那和過去使用的媒材上有很大的差異,因為生命階段恰好也走到一個與孩子相處的轉折,我想表達這樣的題材,無論題材或材質上我都想試著做一些轉變,這樣的想法開啟一道新的創作脈絡。



問:在使用木材創作的時刻,和過去塑造過程的差異為何?有其中需克服的困難為何?



王:一開始接觸木雕的時,坦白說有些畏懼,因為不像過去塑造的經驗可以加加減減,因為我的雕塑創作畢竟還是在寫實表現的範疇,所以對於對象物精準度也需有要求,所以在雕刻木雕前我會先製作出如同草稿功能的玻璃纖維,再依照這個依據去雕刻木雕,可以提高對形體精準度的掌握。另外一部分對木材質感的應用、搭配的心得就是關於集成材使用的部分,再單純的木質之外製造一些落差的變化和觀看的趣味,所以造型上我會將依些配件使用集成材來表現,但製作的當下其實你無法預知集成材的紋路會怎麼走和變化,但卻有呈現一種不可預知的流動性存在,和原木的木質形成材質的對應。



問:能否談談您如何從過去著重處裡人體細部的雕塑,轉換到「小王子」系列和近期的扮裝系列,作品以孩童為主體的表現上,這部分的轉折有何原因存在?



王:小孩的出生佔了很大的因素,過去人體局部的雕刻展現的不是一種歡愉,多為對生命的反思和沉重的狀態,但當有了孩子之後,我創作的對象不再是專業模特兒,而是自己的下一代,孩子不會依照你主觀加諸的部分來呈現,通常思維和表現經過孩童的姿態和想法會形成一種變異,和雕刻對象的互動過程也變得彌足珍貴和有趣。



問:孩子啟發你創作「小王子」系列,這系列又是如何過渡到此階段的「扮裝」系列?



王:「小王子」系列我純粹是作一種生活的紀錄,和孩子互動過程我覺得有趣的部份,發現孩子個性上的本質,我把那些意象表現出來。到「扮裝」系列我試圖設想主題到創作中,納入美術史當然除了是自己主修的學科外,也因為當中有一種文化的傳承,除了作品的表現也可以在與孩童溝通的過程適時的放入一些審美和藝術教育的成分。我通常會翻閱些經典的名畫和孩子討論那些姿態和情境,他們最常的反應是想要模仿畫中人物的姿態,但我會延續「小王子」系列生活感的呈現,如我刻意保留孩童模仿與真實名畫間的那種諧仿的落差感,孩子的姿態我不會去矯正,應用的道具也都是一些日常他們常使用的生活物品。如要兒子模仿馬奈(Manet Edouard)《吹笛少年》,我不讓他穿上軍裝而是讓他穿著每天穿的運動服、揹著水壺和書包,觀者會聯繫到名畫的部分,但又會連結到一種日常以及過往和當代的落差感,卻反射出一種自然的生活情趣。



問:關於立體作品空間的營造部分,如在「扮裝」系列有著和經典名畫的對應,以及日常情境的呈現,但藝術家又要營造出主體身在某個地方的氛圍等考量,在這部分您的考量為何?



王:這的確是到這個階段我都持續思索的問題,如你設定主體是要營造在上學途中的狀態,如果把情境太明顯就顯得有些矛盾,中間的平衡感是我目前要慢慢去衡量的,另外一部分是處理作品與作品間的關係,「扮裝」系列目前創作的主體都是比較分散,年代也是劃分的,每件作品好像有各自的脈絡,若現階段要刻意營造「扮裝」系列在同一個氛圍和場域會不太協調,目前是單一個體的呈現,但下一個階段我想要從居部、個人擴散到一種群聚關係的對應與思考。



問:是否在將主題的視線是現轉向孩子的同時,也觸發你過去創作沒有留意到的面向?或是一種迴返純真的狀態和情感面向?這部分是否也觸及你想要傳達給觀者的創作核心?



王:我的確想呈現孩童眼裡那種歡愉、單純的結構,那也是身為成人的我所欠缺的,這個階段也展現出一種與雕刻對象不同的對應關係,情感層面也因為人生階段的不同而開始有了深淺的層次。我想展現一種創作者回歸到家庭關係的狀態,回歸到我與孩子互動的過程,這某部分也協助我回到童年的狀態,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這樣去思索家庭與孩子間的關係。某部分其實如同跟另一個自我在對話,有種鏡像的作用,在和孩童討論扮裝的互動中,我其實也在扮演或在同理孩子的狀態,小孩也有對於姿態的主觀的認知,討論的過程我們也在不斷的磨合,這也是為何我會說如同在和另一個自我對話。